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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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不忘·4

大修了一下,所以重新发。觉得之前手机打的不太符合人设,所以重新写了一下。忘机这时候应该还没那么明白自己的心情


#忘机角度文,内心os多,只想写我心目中忘机怎么会喜欢魏婴的

#参照大部分书的情节,陈情令剧的撒糖我也有加,不要深究,不喜欢剧可以不看,我加了书的标签,不合适请留言,下次不用

#随手涂,偏清水向

 

晕眩只是一会儿,蓝湛回转神来,却是已经躺在魏婴房里的床榻之上。自己身量已足,真是难为他搬得上来。清醒归清醒,蓝湛觉得那酒带来的热度依旧在血管里流淌,浑身暖洋洋的,并不是很愿意起来,也就没有马上凝神冲破符咒。这时却听到旁边调笑的声音“蓝湛,叫魏哥哥”。他暗叫不好,再运功凝神已是晚了,只听自己如吩咐叫道:“魏哥哥”。因躺着,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像是成年男子,尾音却带了点颤,活似少年在撒娇。

 

 

这一声出口,魏婴愣住,蓝湛也简直羞愤欲死,天知道他平时对蓝曦臣也是尊敬多过亲近,极少有这样亲昵地称呼,更何况是对旁人。蓝湛暗暗捏紧了拳头,冲开了符咒,却听得魏婴极为开怀的大笑,蓝湛更觉羞愤难当,于是暗暗做了个平生最怂的决定——接着装醉,打死他他也不承认自己叫了魏婴哥哥。

 

 

蓝湛正躺平装醉,那厢魏婴的胆子却愈发大起来,靠在床头伸手竟向他头上摸来,边摸边说:“蓝湛你抹额歪了,我给你正正。”姑苏蓝氏抹额意喻规束自我,只有在命定之人面前才能解开,蓝湛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虽心底里对家规并不甚以为意,却直觉般抵触魏婴如此动作,简直像是要不问不顾擅自闯进他的修行路上,成了一座他心里绕不开的大山。他再也不敢装醉,连忙起身,拍开魔爪,庆幸自己抹额总算是保住了。回头看到那人有些失望的嘟着嘴,却又鬼使神差般解释一句,“蓝氏抹额,附有灵力,非...非很亲近之人不可触碰。”

 

 

不出所料,魏婴闻言大笑,干脆盘腿上榻坐在他身侧,调侃道:“你们姑苏蓝氏真是古板,还非亲近之人不可触碰。是妻子吗?蓝湛,我真难以想象什么样的女人肯嫁给你为妻。哦对,你爹一定也是个老古板,才教出你这样的小古板,你娘怎么受的了你爹啊。”

 

 

蓝湛本已在心中暗悔,下定决心再不搭理这痞子半句,听到最后一句,却愣了愣神,最终还是冒出一句:“我没有娘”这倒不是妄言,父亲醉心修道闭关,母亲生下他后缠绵病榻,一直在娘家养病,他自小不跟在父母身边,由叔父教养,从记事起生活中就只有修行,六岁时长年闭关的父亲突然见他。那记忆中面目模糊身材高大的男人半响没有说话,只是不甚熟练地摸了摸蓝湛的头顶。后来还是叔父告诉他,母亲仙逝了。叔父让他别难过,蓝湛却不知道有什么好难过,自小教他穿衣吃饭的是蓝曦臣,传道授业教他习剑的是蓝启仁。母亲是什么?蓝湛不知道她的怀抱是否会比清晨阳光温暖些,声音是否会比山间风声温柔些。倒是叔父说过他长得很像母亲,有时候他照着镜子,猜想母亲约略也只是一个长得很像他得陌生人而已。失去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难过的。

 

 

魏婴却是误会了什么,诧异地转过头,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竟然有点慌张,结结巴巴地跟他说:“啊啊啊?你没有娘?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脱口而出之后他自知失言,看着蓝湛黑下来的脸色,赶紧闭紧了嘴,十指却不安地拧着衣角。过了一会儿,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说道:“其实,我爹娘也在十几年前一场夜猎里没了,我、我一个人到处混了一阵子,后来我就被江叔叔捡回了云梦。那时候我很小,我只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家..”蓝湛静静听着魏婴说着和父母骑着驴子其乐融融的场景,他知道魏婴这是想安慰他。其实他很想告诉魏婴,你不用这样,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娘亲。我也不要什么道侣,我一个人修行,这样很好很安静。可是蓝湛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看到魏婴说着说着,眼尾的一抹殷红更深了。他忽然想,其实魏婴是很难过的吧,所以才以为自己也会难过。

 

 

若是蓝曦臣和蓝启仁见到此情此景,一定会大吃一惊。须知蓝湛于修道一途进展甚快,除了天分,更是得益于他心无旁骛的专注。蓝启仁对此颇为赞赏,蓝曦臣却总担心这个弟弟有些太过专注,非但戒瞋痴贪念,更少了些七情六欲,从不见他露出人人都有的喜怒哀乐,不说修成大道的无忧无怖需历经至情至性后的世事洞明,这样下去,他担心忘机跟他任交流都成问题——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像他一样的读弟机。现如今,不知喜怒哀乐为何物的蓝湛竟然能看出别人心里的难受,还在乎这个人的感受,这简直比日升西方更能让蓝家家长震惊。

 

 

蓝湛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随着魏婴渐渐说累了,话语声渐渐低沉,蓝湛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越来越重,他本极不习惯与他人接触,而今更是觉得右身侧那份过于灼热的热度令人生厌,正想抬手挣开这个醉鬼站起身来。手指刚碰到那人的外衣,眼前却浮现起那人倔强眼神配嫣红眼尾,手掌悬在空中半响不动弹。罢了罢了,蓝湛心说罢了,如果让他靠一下,就能不用看到他那副像要哭出来的样子的话也好。他尚未明白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像是练功时气脉不通受阻的情绪是什么,却隐约知道这情绪是因魏婴难得的示弱和奇怪的表情而起。是以魏婴的头越靠越低,温热的呼吸都已经快要抚到蓝湛的肩膀,虽还隔着衣物,蓝湛的脖子后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十指紧紧捏成了拳头,咬牙让自己忍住不要拂袖而起,却始终不敢抬眼看那人一眼。

 

正想着,魏婴却举起了酒壶,大着舌头道:“蓝湛来,咱们干杯。”蓝湛吓了一跳,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正做着春秋大梦,刚接过魏婴手中都快怼到他嘴边的酒壶,那人却往下一滑,整个人都快滑下榻去,蓝湛不及多想,赶紧单手扶住了。只是这样一来,魏婴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肩上,把他整个人也逼得半躺靠在榻上。蓝湛只觉得如坐针毡,心下大乱间,竟把手中的酒壶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倒入喉中,心忖着干脆再醉晕过去,就不用忍受这份煎熬,这可比他修行遇到的苦处大多了。天子笑刚入喉,蓝湛的意识就模糊起来,只是半梦半醒间,他始终又是抗拒又是怕魏婴滑下榻去,用三根手指拽住了魏婴的衣领,心忖:魏婴果然是个大麻烦,等醒来,他再也不让魏婴这样缠着他了。不过魏婴要是乖的话,他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偶尔带他下山骑骑驴子,只要……只要魏婴别再露出那种表情,那种让他心里堵得发慌的表情……临睡着前,他忽然想到,袖袋里的药和枇杷还没给魏婴,但黑暗笼罩眼前,他只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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