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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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夏】走!带我回去压寨!VOL.10

【绎夏】走!带我回去压寨!VOL.10


主角:土匪头子夏X锦衣卫绎

背景:古风、应该不算OOC

食用告诫:勿上升真人

预告:中篇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安居乐业,不要打家劫舍,更不要随随便便抢人回家,因为你不知道你抢回家的是什么样的大灰狼,乖。


【19】                                                               

火光里,那人头发蓬乱如草,脸上覆盖着杂乱的胡须,胖乎乎的身材,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赫然就是那天在山脚下假扮行脚商被陆绎和谢霄劫了银两的王麻子。


他还没认出陆绎,却认出了今夏,眼珠一转,就要扑上去抱住今夏,边扑边呼叫:“大侄女!你可来了!救救我!”


陆绎把今夏往后一扯,一脚踢在王麻子的膝盖上,踢得他跪倒在地,用刀背抬起他下巴,问:“你怎么在这里?”


王麻子打量了他和岑福一眼,变色道:“大侄女,你怎么和锦衣卫混在一起了?”


今夏还没回答,陆绎一转刀柄,绣春刀锋利的刀刃贴上王麻子的下巴,他冷冷地问:“我问你的话不回答,是不是想去诏狱聊聊?”


王麻子隐隐感到刀刃已经割破他的脖子,细细温热的血流沿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顿时吓破了胆,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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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跟着毛海峰已久,出了连云寨后集了一帮子人,一直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前阵子,毛海峰有一天回来喝的醉醺醺,跟王麻子说漏了嘴,说是有一票大生意要做,做完这票就可以金盆洗手安享晚年了。王麻子追问是什么生意,毛海峰也没多说。


直到那天跟着毛海峰去打劫,才知道劫得是岁银,王麻子知道后又惊又怕,毕竟劫官银可是杀头的差使,更何况押送的人一个活口没留,官府肯定不肯轻易放过,毛海峰却浑不在意,信心满满说有连云寨做幌子,且他有把握官府绝不会深究这事。


那天抢回来数万两银子,毛海峰却一直不许他们动,说是这批货有人要了,但这次事情这么大,他得好好跟对方谈谈价码才能给出去。


王麻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心痒痒,忍不住偷了几锭银子,自己悄悄挫去了底部的印记,打算拿去换掉还赌债,谁知道就被谢霄和陆绎给劫了。


毛海峰知道后勃然大怒,让人把他关在后院的地窖。


那一日,王麻子只听到院子里一片喊打喊杀声,缩在地窖里不敢露头,毛海峰的小老婆就在地窖边上断了气,手里握着的一个小盒子滚落到地窖里。


王麻子收紧了那个盒子,外面的人喊着他听不懂的话,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东西,他一动不动不敢露面。


一直到外面没了声息,他出来一看才知道整个府上已经没有一个会喘气的活人,更是吓破了胆,知道这是毛海峰这差被人灭了口,就此躲在地窖里,天黑了才敢出来找些吃的。


这地窖在院子的角落,口上杂草丛生,也难怪后来几次搜查都没留意到。


陆绎拿过王麻子交过来的那个物事,是一个一尺来长的木盒,打开来里面藏着一卷纸,王麻子不识字,所以都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陆绎就着火光展开纸卷,今夏瞅了一眼,那上面密密麻麻几十个人名,下面写了一些金额日期,背面是一张地图。


只看了一眼他就变了脸色,猛地盖上盖子,对岑福说:“别惊动别人,把他押回大牢,这事情必须尽速上报皇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韦物鸣不惜自掏腰包也要压下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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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里,陆绎在灯光下,仔细展开那纸卷,端详了许久,合上卷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平复情绪。


这纸卷背面是整个东南的水军布防图,是兵部机密,正面写的那些人名则涉及朝中大小官员,官职最高的那位竟然是严嵩。


从京城出发前,皇上私下密令他,岁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浙江总督跟着银子一起送上来的密报,事关年前沿海布防图失窃一案。


这些年朝廷不知道出了多少兵力清剿沿海倭患,但屡屡出兵不利,皇上早就怀疑有人内通倭寇,暗令浙江总督彻查沿海布防失窃及打通朝廷大小官员与倭寇私相授受之事,这次的密报就是这份名单。


目前看来劫岁银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是冲着这份名单,为了怕显露痕迹才找了毛海峰这些贼寇,最后打算把这罪名栽赃在连云寨的头上,谁知道毛海峰门槛太精,想要坐地起价,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不,陆绎仔细回想了下那宅子里柱子上的刀痕,明显是倭刀砍的,看来幕后的人原本就没打算让毛海峰活着回去。


那一天韦物鸣分明早就知道他们盯上了毛海峰,打算把毛海峰和连云寨一锅端,好来个死无对证,如果不是自己那天肯冒着和盗匪沆瀣一气的风险出面作保,恐怕连云寨上下早就被灭了个精光。


陆绎越想越觉得有些后怕,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迅速把木盒收进怀里,说了声:“进来。”


今夏捧着一碗面进来,说:“大人,你忙到现在都没吃什么,先吃点吧。”


陆绎见是她,紧绷的神色才松了些,接过碗,却问:“你吃了吗?”


今夏说:“我先给你送碗面来,等下我再去厨房吃。”


陆绎拉住她,说:“没事,反正这碗面太多,你陪我一起吃。”


说着夹了一筷子面,先送到她嘴边,今夏有些害羞,他却端着筷子不肯放,只能低头吃了面,低声说:“谢谢大人。”


陆绎一笑,又连着喂了她好几口,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今夏托着脸看着他吃,大眼睛眨巴了半天,陆绎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话想问我?”


今夏这才开了口说:“大人……毛海峰这件事,是不是很复杂?”


陆绎放下筷子,看着她说:“事情是不小。”私通敌寇是死罪,他听爹说过一次,十来年前,首辅夏然被人告发私通贼寇,皇上一怒之下,彻查夏然一党,当时牵连了不少官员,都落得个满门抄斩,朝廷尸横遍野。


“不过你放心,凡事有我,我肯定会还连云寨一个清白,只是这事情既然危险,以后你就别跟着我去查案了。”陆绎安慰她道。


今夏听了,犹豫着还没说什么,外边岑福突然来报:“大人,王麻子死在牢里了。”


陆绎一听就要往监牢去,今夏原本想跟上去,想想他刚才的话,还是留在房里,只说了声:“大人,这事情既然这么危险,你要多加小心”


陆绎应了便带着岑福出发了。


【20】


王麻子是中毒死的,牢头汇报说是用了晚饭,就立马口吐白沫,没片刻就没了呼吸。


陆绎皱着眉,问岑福:“不是让你们再三小心的吗?”他担心的就是韦物鸣急着灭口。


岑福回报:“大人,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把他关押在单独牢房,由锦衣卫的弟兄们自己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饭菜送来前看守的人也亲自试过毒,这才送进去给他的。”


陆绎不吭声,岑福蹲下来仔细检查那些饭菜残骸,用银针一一探去,最后在半碗汤里试到了毒,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同样试菜的人怎么没中毒。


陆绎正想着,忽然瞅到那木头的盖碗上厚厚一层油,已结成了白色。


他问:“岑福,今天牢里送的什么汤?“


岑福愣了下,看了看说:”应该是青菜豆腐汤。“


那就是了,青菜豆腐汤根本没有那么多油,陆绎稍一琢磨便明白了过来,那送菜的把毒药用油蜡封在碗盖上,试菜的人喝的时候汤里没有毒,等人试完菜,再把碗盖盖上,汤的热气一薰,油封融化,那毒药就进了汤里。


“今天送菜的是谁?”


“是城西八目胡同的李老头和老丁,平时一直是他们送的。”牢头回答。


“走,跟我去看看。”毛海峰这边已经都死了,要坐实韦物鸣的罪行,必须要找到这个下毒的人。


陆绎转身出了监牢,翻身上马,却留意到门边的阴影里站着个瘦小的身影,带着个斗笠遮着脸,躲躲藏藏。


他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策马上前,那人抬起头来,正好跟他对个正眼,立马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大……大人……我不是故意跟来的……我就是……就是……担心你……”今夏生怕他嫌弃自己没本事又不听话,想解释却结结巴巴什么话都说不好。


陆绎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到她眼前,今夏愣愣地顺着他手抬眼看去,不明白他什么啥意思。


陆绎笑了笑,干脆直接拉着她靠近,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腰,一使劲,把她提到马背上,让她斜坐在自己身前,一夹马肚就飞驰出去。


今夏慌得斗笠都掉了,只能牢牢抓住陆绎的衣襟,任长长的黑发在风里飘散,这可恶的男人还靠在她耳边亲昵地说:“不是担心我吗?那就一起去吧。反正我总是甩不掉夫人你了。记得千万别离开我身边。”


就算有危险,他拼了命,总能保她平安。


到了胡同口,陆绎让人分工,一拨人去老丁家,他自己带着岑福、今夏去胡同深处的李老头家。


来到门前,宅门紧闭,陆绎抽出绣春刀,一刀砍断了门锁,正准备进门,忽然岑福出声:“大人,有个黑影从屋顶上掠开了。”


陆绎略一思量,说:“你追上去,这边我来搜。”


他带着今夏小心翼翼地进了门,这宅子很小,甚为普通,总共就一间厢房再加左手一间厨房。


厢房里被子散乱,屋里的东西倒是没怎么被翻动过,就是不见人影,陆绎翻找了一遍没有收获。


今夏忽然注意到那床铺的被子上有一处小小的隆起,陆绎过去,用刀尖挑起了被子,远远丢开。


床上只有一只小小枕头,倒是那被子不知道多久没洗,不见多脏,落地却扬起了一阵灰,呛得人都想咳嗽起来。


陆绎把今夏一把拉到身后,说:“不好,别吸气!。”


然而为时已晚,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搂着今夏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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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昏暗,只有不远处有几点摇曳昏黄的烛光,看不清黑暗里有什么,只知道堆着几个大木桶,他皱了皱眉头,定定神,听到耳畔一阵水流拍打的声音,似乎跟自己就隔了一堵墙。


他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被人捆了手脚扔在地上,身下是潮气很重的木板,看来是被人迷倒了绑到了船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慌张地四下张望,一直到看到今夏仍然昏迷不醒地躺在他背后的地上才长长舒了口气,开始思索怎么脱身。


一阵翻开木板的声音,头顶上突然有了一线光明,有人踩着舷梯一步步走下来了。


陆绎思忖,迷倒自己的人应该是韦物鸣一伙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下毒本事那么厉害。


昏暗里,来人一步步走向他们,看着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步伐稳健,功夫不差。


他在陆绎面前停住了脚,蹲下身来,把举着的火把凑近了脸,俊秀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说:“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陆绎看着来人的脸,惊得瞪大了眼,说:“怎么会是你?蓝青玄?”


蓝青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扯了扯嘴角说:“想不到我还能看到陆大人这么狼狈的样子。”


陆绎咬紧了牙,没想到是蓝青玄用药迷倒了他们,不过也早该想到,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厉害的用毒本事,又有那么好的身手能引走岑福。


只是蓝青玄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如果单是他的话还可以理解,但现在他连今夏都抓了……


像是看懂了他眼中的迷惑,蓝青玄转身到一张桌边,放下手上的蜡烛,然后选了个舒服的坐姿,轻轻松松坐下,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陆大人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抓你和今夏?”


陆绎不回答他,暗自尝试解开绳索,但蓝青玄不知道下了什么药,他至今还没有恢复力气。


蓝青玄瞅了一眼他,冷笑着说:“陆大人不必白费力气了,这药没那么快褪。”


他自顾自说:“陆大人聪明绝顶,恐怕早就猜到我抓你们是为了这样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正是陆绎之前随身藏着的名单,接着说:“我是为了这个,但也不光是为了这个。”


陆绎忍不住说:“今夏把你当做至亲之人,你这样做,没有考虑过她知道之后有多伤心吗?”


蓝青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至亲之人?我的亲人早就死光了,我们只不过是一群互舔伤口的丧家之犬而已。”


他止住了笑,眼神空空地望着前方,像是在望向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把木盒放在桌上,说:“反正还有些时间才送你们上路,陆大人不如听我说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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