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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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夏】走!带我回去压寨!VOL.12【完结】

主角:土匪头子夏X锦衣卫绎

背景:古风、应该不算OOC

食用告诫:勿上升真人

预告: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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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安居乐业,不要打家劫舍,更不要随随便便抢人回家,因为你不知道你抢回家的是什么样的大灰狼,乖。




【23】


“今夏,出来吃口饭吧,你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林姨轻轻叩着门,屋里没有声音,两扇房门紧闭,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


“林姨,今夏还是不愿意见人吗?”


林姨见是陆绎捧着饭菜的托盘来了,无奈摇了摇头,陆绎说:“你去休息吧,我来劝她。”


今夏和陆绎的事情林姨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她想了一会儿,还是顺从地退了下去。


陆绎把盘子搁在一边的地上,背靠着门,屈膝坐在了地上,他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过。


他知道今夏和蓝青玄从小一起长大,现在突逢巨变,从小仰仗的人又死在了自己身边,确实说什么也缓不过来,他能理解也有的是耐心陪她熬过去,只是……


陆绎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苦笑着自顾自开口,也不管今夏能不能听见:“今夏,我知道你很难过,我本来想,再难过的事我也会陪你熬过去,但是现在我等不了你了,你师兄推我下水之前,把那份名单用油毡布包了塞回我怀里,我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留在这里。更何况我既然承诺了要做到答应你的事情,就必须回去把这东西交给皇上……”


他顿了顿,胸口的钝痛让他有些喘不上气,稍稍喘了口气接着说:“我希望,你别恨你师兄,他只是这些年一个人背负着这些走得太累了,并不是真的想要我们死……”


今夏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我知道。”她的嗓音沙哑,有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哭了很久很久,陆绎一听,心都疼了。


今夏说:“我知道师兄没有真的想要害我们、害连云寨,如果他真的想那么做,那时候就不会回来帮我们加固林子里的机关。他只是、他只是……”


她呜咽着说不下去,陆绎靠着门,知道他们两个人只隔了一扇门,却觉得像隔了千山万水,他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说:“没错,他只是不相信我会冒着得罪权倾朝野的严党的风险把真正的实情告诉皇上。今夏,这是我跟我爹造的孽,蓝青玄父亲被冤枉入狱时曾经和母亲在我们府门前跪求我爹彻查此案。如果不是当初我跟我爹选择了袖手旁观,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侧过头,脸贴着门板,在身侧捏紧了拳头。说:“所以今夏,我亏欠你师兄在先,答应你要为连云寨洗脱罪名在后。于情于理,我都必须上京去把这件事跟皇上说清楚,今夏你……你要好好的。”


今夏抽了抽鼻子,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陆绎闭上眼睛,沉沉地说:“我答应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回来找你。”


“可是你已经知道我爷爷是当年被处斩的夏然,我是罪臣之后,又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你跟我真的还有可能吗?”


“怎么没可能?我这次上京就是想要把当年的案情一并禀明,现在看来,当年诬陷你爷爷的很有可能就是严嵩一党。”陆绎皱着眉,挨过一阵强烈的疼痛,叹了口气说:“今夏,你师兄没说错,如果当年你爷爷没出事,应该是我们陆家高攀你不起。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就更需要还你们连云寨,还当年的夏然一个清白。所以,你要等我好吗?”


他静静靠在门上,明白时间已晚,耽搁不起,必须马上启程,只得隔着门板许诺道:“等我回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吃饭,乖乖把寨子看好了,等我回来,好吗?”


今夏抱着膝盖蹲坐在门后,埋头在两膝间,答应了一声:“嗯。”门外却许久没了声音。


她心下忐忑,终于忍不住打开门走出房间去,门外已经没了陆绎的身影。


林姨端起饭盘,心疼地跟她说:“傻孩子,陆大人已经走了,天大的事你也要吃饭啊。”


今夏点头,抓过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边吃边食不知味地说:“我一定要活得好好地等陆绎回来。”


忽然她停住了筷子,那碗被扒了大半的白米饭底下,安安静静地卧着一个荷包蛋,略带焦黄卷曲的蛋白边,被筷子戳破流出来的蛋黄。


林姨见她发呆,伸头过来看看,说:“咦,这是陆大人给你加的吧?我说呢,他硬要自己给你送饭。哎,今夏你去哪?”


袁今夏一把丢下碗筷,快步跑了起来,她爬上寨子门口那个不算高的高台,极目眺望去,山坡上满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却看不清道路和她心爱的人的身影。


她双掌围在嘴边,大声对着树林和山下的方向喊道,:“陆绎!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等你回来娶我!我等你!”


她喊了好几遍,一直到声音沙哑,再也喊不出来,这才俯下身,撑住膝盖,一边狠狠擦着眼泪,一边哑着嗓子对自己说:“我会等你一辈子的。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陆绎!”


山脚下,陆绎牵着马遥遥看了许久寨子的方向,岑福问:“大人,袁姑娘肯出房间了,您要不要再去看她一眼,跟她告个别?”


陆绎摇了摇头,摸了摸胸口还在渗血的绷带,那不仅是蓝青玄在船上刺伤的,还有昨天晚上严党派来的刺客下的手,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他掌握了重要的证据,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果他不及时回京,恐怕非但自身难保,更会牵连今夏。


他最后往山上看了一眼,像是要把一切都深深刻在脑子里一般,毅然决然地回过头,带着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24


京城,一所气势恢宏的府宅深处有一处小院落,看守格外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锦衣卫。


陆廷下了朝,换下了朝服,草草洗了把脸,就进了小院,看守的人纷纷向他行礼,他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抬手推开门,冲着被绑在榻上那人冷哼了一声,说:“你这逆子,还不知悔改吗?”


那人抬起头来,手脚被捆着,看上去略显憔悴,神情却仍是坚定,正是陆绎。


陆绎开口道:“爹,孩儿没错。孩儿只是想禀明皇上事情的真相,让严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荒唐!”陆廷一甩袖子,打破了桌上的茶碗,他震怒道:“你可知道严嵩父子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我得了消息,早早派大队押了你进京,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到京城吗?”


陆绎闷声不响,陆廷一看他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接着说:“你以为你掌握了证据就能扳倒严嵩父子了?你知道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想要举证他们,又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陆绎说:“那是因为他们势单力孤,但爹,当年的事情你是知道真相的。”


陆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陆绎脸上,他白皙的脸庞上立马浮现起鲜红的掌印。


陆廷怒气冲冲地说:“你是想要拿你爹这条命去换他们父子倒台吗?当年的事情要是翻案,皇上怎么会不追究我失察之职?扬州!扬州到底什么人给你灌了迷魂汤,你竟然连父子亲情都不顾了!”


陆绎顾不得嘴边疼痛,定定地看着他,问:“爹,您还记得杨程万吗?”


陆廷闻言愣了半天,才喃喃自语道:“程万?他还活着吗?”


陆绎“不,杨程万他早就死了。爹,我记得您提起杨程万时曾说你们虽为上下隶属,但他为人义气、和爹您是生死之交,扼腕痛惜他英年早逝。但爹您知道吗?杨佥事当年是为了救助冤案中的那些忠良之后才不得以诈死。他这么做是受不了良心上的折磨,但爹您呢?您这些年就过得这么心安理得吗?”


陆廷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凳子上。


陆绎接着说,“爹,您还记得当年蓝家那对在我们门前哭泣的母子吗?您曾像今天这样教我明哲保身。我听了,可是结果呢?这次在扬州我又遇见了他,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从当年的噩梦里走出来过,面对无望的复仇,他选择激进的手法,把周围的人都拖下水。爹,我们的明哲保身到底害了多少人?这样的我们又跟严家有什么区别?”


陆廷面如土色摇摇头,说:“不,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他注视了陆绎一眼,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说:“你以为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铁石心肠吗?当年我也和你一样,想着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揭露严家父子的真面目,结果呢?我的奏折还没有递出去,你娘就为了保护我死在了刺客的刀下。这是他们给我的警告啊。绎儿,你娘走了之后,爹就只有你了,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啊。”


陆绎知道他娘遇刺身亡,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严嵩父子所为,他痛定思痛,咬紧牙关,挣扎着从榻上跌到地上,不顾阻拦,双膝跪行到陆廷跟前,眼眶泛红,忍着泪水说:“爹,您难道不想为娘报仇吗?严嵩父子一日不除,我们就要忍受着这样受人钳制,担惊受怕的日子。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危。”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但是爹,豺狼不会因为你给了他们一块肉就满足,严嵩父子不会停手的。我也有了心爱的姑娘,我不想她再遇到跟娘一样的事。”


陆廷疲惫地看着陆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陆绎在他的目光里深深拜首,额头抵在粗糙冰凉的地面上说:“爹,我们已经错了一次,毁了别人的一生,绎儿不想再错下去了啊。”


陆绎久久没有抬起头来,陆廷沉默着,良久,只听到他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关上了门。


陆绎叹了口气,起身依靠在桌腿上,心想到底还是太天真说服不了陆廷吗?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不见天光,府外的巷子里传来打更声。


一个黑影摸进了房间,掏出火折点亮了,摸摸索索去解陆绎的绳索。


陆绎惊讶抬头:“岑福?”


岑福点点头,激动地说:“大人,我在外面等了好多天,终于让我找到个空子进来就你了。”


陆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受束缚的手脚。


岑福好奇地四下打量:“大人,指挥使真这么狠心,关了你这么多天啊?”


忽然留意到了椅子上的什么,拿过来看了两眼说:“大人,指挥使大人也太粗心了吧,竟然把那封名单掉在这里了?”


陆绎伸手从他手里抽过名单,翻看了一下,塞进怀里,吩咐道:“岑福,走,去伺候我更衣准备上朝。”


岑福惊讶地问:“大人您这就要去向皇上禀报了?不经过指挥使同意了?”


陆绎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我爹要是不同意,你根本就进不来,你说呢?”


————————————————————————————————————————————————————————————


扬州城外的某条林荫小道,一伙衣衫破旧,看起来就混得不怎么样的盗匪大摇大摆埋伏在路边。


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带头的是个圆圆脸庞、大大眼睛的小姑娘,正是很久没路面的今夏。


今夏正聚精会神地望着前面的路,旁边的谢霄凑上前来说:“大当家,你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怎么陆大人还没路过这里啊?”


今夏白他一眼,狠狠捶了他一拳,说:“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打听过了,从京城出发,这两天也该到这附近了。他现在不比以往,没那么大排场,肯定要慢一些。”


谢霄点点头,由衷地说:“说实话我也真佩服陆大人,居然把这次的事情和十多年前的案子全都如实禀报皇上,听说皇上很生气,当场罢免了严嵩父子官职,斩了一批人,说是本来还要追究陆大人他爹陆廷的过失。大人主动提出代父受过辞去官职这才保住了他爹。嘿嘿,大当家,大人为了你可是付出好多呀。”


“嗯……”今夏红了脸,仍旧出神地望着道路远处,忽然间听到了声响,她定睛观察了一会儿,号召手下:“人来了!都把家伙抄起来!”


大家打起精神,拿起了手里的篱笆、铁锹、木棍,注视着远处缓缓过来的那辆马车。


等那马车进前,谢霄跳了出来,拦住赶车的说:“此路是我……是我……”完了又忘词了……


赶车的岑福无奈看了他一眼,暗自叹息这群人这么多时间了还没啥进步,勒住了缰绳,很配合地停下了马车,还对他们做了个欢迎的手势。


谢霄还呆在原地,身边袁今夏已经忍不住,一个健步窜上了马车,用微微颤抖的手拉开了布帘,看到里面那人,顿时红了眼眶,哽咽着说:“打劫!”


车厢里那人一身玉色文士长袍,执一柄素绢折扇,乌黑发丝用一根白玉簪束在头顶,一双不笑也含情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那目光似是跨越了千山万水般,带着忍不住的笑意开口:“好啊,那大当家可得带我回去压寨啊。”



—全文完—


这篇文写得蛮累的,第一次写这种称得上有剧情、有伏笔的文章。我知道大家普遍不喜欢看这种,到后来都是等现pa的更新,但我真的想写自己心目中对他们的理解,从我私心说来,这篇我花了更多的心血。


也感谢一直支持和鼓励我写这篇文的人们。


春天来了,愿你和你想见的人会跨过千山万水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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